躺在地上那人一身粗布囚衣,手上绑有笨重的镣铐,侧躺在茅草上,长发盖住整张脸,唯有轻微起伏的肩膀表明还活着。
老李撕开姚微意一截裤子,白嫩皮肉如霜雪般细腻无暇,与脏污昏暗的牢房对比鲜明,霎时刺了二人眼睛。
老李色眯眯在大腿上摸了两把,对老陈招手,“你快来摸摸,若不是姚家运气不好遭了难,我们几时有机会睡到他?这可是姚二公子啊,以前提鞋都轮不到我们的人物!你看着这大腿多滑……”
被他怂恿,老陈也大着胆子将手伸进撕开的口子里。
躺在地上的人动了下,被老李按过去仰躺在地上,俊逸如画的脸上沾有草屑,恍若明珠蒙尘,疲惫地阖着眼,倦怠已极。
——这就是当初名满京都的二公子姚微意,如今姚氏被贬了奴籍,夷灭三族,他也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没了昔日荣光,连狱卒都可以觊觎欺辱。
“哎哟,你看这小脸长得,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物。难怪那么多公子少爷竞相追捧,都是想尝尝绝色美人的滋味儿吧?嘿嘿嘿,谁能想到今天竟便宜了你我兄弟二人。”
老李猥琐淫笑,油腻腻的手放肆抚摸姚微意的脸,低下脑袋凑近他嘴唇,“美人儿,先来嘴儿一个!”
人还没亲到,手指却被咬住了。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一口咬住摸在旁边的指头,用力之大,竟硬生生将一截食指咬断了。
“啊啊啊啊啊!!!”
老李惨叫,抽出手时只剩血流如注的半截,另外半截被姚微意吐在地上,冷眼看他。即使沦为阶下囚,目光依然森冷而高贵,看这两个趁人之危的狱卒,如看卑贱恶心的蝼蚁。
“妈的臭婊子!敢咬我!”
老李捂着指头,被姚微意看得恼羞成怒,反手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不再废话,剥了囚衣上下其手。
老陈色欲熏心,帮着按住姚微意双腿,牢房木门被人推开,有人在后面尖厉呵斥,“你们两个,干什么?!”
二人回过头,但见五六名太监提灯跟在后面,一人灰发灰眸身形高大,像是个异邦人,大太监手持拂尘站在那人后面,刚才就是他出声制止。
最前端还有一人,面目俊美无俦,漠然看着牢房内景象,逆着灯影瞧不清表情。
大太监高声道,“武安侯萧大人在此,冲撞了大人,还不快磕头赔罪?”
老陈老李面面相觑,忙不迭跪在萧明珩脚边磕头认错,对方一言不发,他们只得一直磕。半晌,萧明珩问,“知道牢里关押的这人是谁么?”
一听这声音,老陈就打了个哆嗦,老李忙赔上笑脸,“小的知道!知道!是前工部尚书姚氏的二公子,如今已被贬为贱籍,成了罪奴……”
萧明珩又道,“光风霁月的姚二公子啊……欺辱他的滋味儿好么?”
两人对视一眼,老李猥琐地笑了,“好着呢!好着呢!世家公子就是不一样,那皮肤摸起来跟缎子似的,长得老漂亮了,比青楼里的哥儿姐儿还要好看千万倍!就是性子烈了点儿,都沦为阶下囚了,他还敢咬我!”
萧明珩负着手上前,姚微意双目轻阖,脸上红了一片,衣不蔽体长发散乱,看起来惨兮兮的,哪里还有当初对酒抚琴的飘逸风仪?
萧明珩在他脸上碰了碰,对方睫毛颤抖,没有搭理他,“他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声音很缓,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老李忙将右手凑上去给他看,“这婊子凶悍得很,一口尖牙将我指头都给咬掉了!大人若要玩他可得千万小心,最好先将人关起来暴打一顿,收拾服帖了,看他还敢不敢乱咬人!”
萧明珩瞥了眼那根断指,“啧,美则美矣,倒是个凶狠的。本侯承蒙你提醒了——阿桑。”
桑伊尔闻言上前,站在他身后。
老李惊喜不已,还以为萧明珩要给他赏赐,正打算跪下谢恩,萧明珩却拔出桑伊尔腰侧佩刀。
亮光一闪,老李右手其余四根指头掉下去,鲜血飙溅而出,他立时惨叫出声,跪在地上打滚嘶吼。
老陈惊恐万分,缩在墙角靠着木栅栏,血溅在脸上,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萧明珩瞥了眼地上惨叫的人,不耐地蹙眉,“好吵。”
桑伊尔会意,踩在老李胸口,刀尖插入口中一绞,舌头立时被绞断。
老陈见状肝胆俱裂,爬在地上想逃跑,桑伊尔一刀掷过去,刀尖穿膛而出,他趴倒在地没了声气。
萧明珩似是觉得死人尸体碍眼,将刀扔给桑伊尔后就没再去看,“拖出去喂狗。你们侯在外面,没我的传唤不要进来。”
众太监拖着两具尸体出去了,漆黑的牢房,只余几盏壁灯照明。
萧明珩蹲在姚微意身旁,拿出一方干净手帕,指节抬起他下颔,拂开乱发,轻轻擦拭鬓角的灰尘血污。
擦得太仔细,让人错觉温柔,姚微意终于睁开眼,萧明珩微微一笑,“舍得看我一眼了?”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