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闲说的没有错,逃出去也没用,只可能是画地为牢,从一个笼子,跳到另一个或者好一点,或者更差劲的笼子里去。
这太痛苦了,感觉就好像一只社畜大张旗鼓的裸辞去搞自由职业,结果刚入行三天就遭遇行业大洗牌,整个凉透了。
然后一看兜里还没存款。
压力大的简直让人想跳楼自鲨,跟这个傻/逼世界一了百了。
……
可是要留下来吗,留在这个笼子里,任顾斯闲鱼肉?
那他妈还是跳到别的笼子里去吧,找个,找个……听话点的,不那么疯的……?
但随机性有点大啊……
夏知想到那个恐怖魔术师,整个人一哆嗦,纠结的攥着手指。
两厢其害取其轻,一对比,高墙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哦草,不行,天无绝人之路!实在崩溃,他可以去大山当野人嘛!
……啊但是这生活也太烂了吧!!!
夏知简直想骂街。
神明是不是记恨他小时候说朱雀长得没凤凰好看才诅咒他的吗!!这心眼也太小了吧?!比他妈顾斯闲都小诶!!这是他穿开裆裤的时候说的话啊!还是他妈妈开玩笑跟他说他说过,他才想起来自己说过的!
童言无忌,朱雀神你为什么要当真啊!
淦,原来不仅网络世界,三次元也烂透了!
夏知摸了摸脖子。
锁香枷还在,锁链被摘下来了。
脚踝上裹着绷带,麻醉擦伤还没好全。
顾斯闲仿佛笃定了他会想通似的,有种悠然的从容。
……
少年仿佛萎靡下来。
顾斯闲不知道这次少年要萎靡几天,不动声色,但暗中观察了很久。
他当然知道,透骨香的真相告诉夏知,对夏知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但顾斯闲并不后悔。
既是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向往,才生出那样天真的妄想来,那就明明白白告诉他,外面世界对他的残酷。
高墙既是囚禁他的牢狱,也是守护他的高塔。
不高兴只是一段时间,他相信以夏知的聪明,迟早会想明白。
而之后,顾斯闲为夏知更换吸香囊也不再隐晦,而是光明正大。
夏知望过来,就温柔的跟他解释。
“锁香枷对你透骨香的效用最多只能维持两天,两天后就要更换吸香囊,宝宝。”
“如果你情绪激动,或者沾水,两天可能都很难维持。”
少年的脸色就又苍白难堪了点。
他别开视线,不去看顾斯闲这个看似温柔,实则时时刻刻都在发疯似的警告他不要乱跑的变态。
他不敢悖逆,也不敢骂人,他怕激怒顾斯闲,对方再像之前那样疯狂的把他肏一顿,或者更烂一点,把他变成傻子。
他不想再变成那样,他怕死顾斯闲了。
顾斯闲心知肚明,却也不动声色。
顾斯闲也会牵着少年出高墙,在顾宅散散步,却不再带他参加家宴了。
偶尔也会带他出门散心,只是保镖里三层外三层,没有像第一次出门那样故意给他逃跑机会的两人世界了。
而且夏知也不傻,新戴上的手环,他看见顾斯闲稍微改了一下设置,才带他出门。
他心里膈应又纠结,想到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的锁香枷,到底不敢再轻视顾斯闲给他套上的任何东西了,终于还是问了,“这手环是什么?”
顾斯闲看他一眼,温温柔柔的解释:“不解除在顾宅的限制范围的话,出顾宅它会电到宝宝的。”
夏知被他牵着的手微微一颤,半晌,转过头,身体几乎发抖。
……疯子!!疯子!!
夏知几乎崩溃的想,顾斯闲死疯子!
顾斯闲却仿佛能猜到少年在想什么似的,不紧不慢的说:“宝宝想逃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吧。”
他顿了顿,声音略微低沉下来,“……如果宝宝不一直想跑的话,也是可以什么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