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辫九·皮肤饥渴症
堂良·阿斯伯格综合症
林祥·被动攻击型人格障碍
龙龄·被爱妄想症
金东·卡普格拉妄想症
辫九·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患者渴望与人拥抱、亲吻、拥有亲密接触,在各种场合下,病情严重时,不仅自身心理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变得自卑,怯懦,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还会因为嫉妒他人能接受爱抚而产生不理智的报复行为。
在后台的时候杨九郎就瞧出张云雷有些不对劲儿了,本是该要做上台准备的时间了,但他却没任何动作,只低垂了眼在角落里坐着,有师兄弟也过去询问他几句,但张云雷却没出声,敷衍的点了点头回应。
张云雷本来就瘦,身形单薄又修长,杨九郎甚至能看出他在轻微的颤抖,但张云雷始终死死的忍耐着,他抓着椅子的扶手,用力到指尖都微微发白。
杨九郎知道张云雷怎么了,没人比他更了解他的角儿,但他做不到去向张云雷开口问需不需要他的帮忙,缓解的源头在杨九郎身上,但他们之前那回也着实尴尬,那档子事儿过去之后杨九郎躲了张云雷三天,后来见面气氛也跟凝固了似的,上了台张云雷借着一张嘴巧言笑对,杨九郎跟着逗趣相捧,但下了台,俩人四目相对都无话可说。
说到底不怪张云雷,还是怪杨九郎自己不长眼,撞进了人家怀里,还偏偏是在张云雷病犯了的当空儿。
杨九郎伸指微一摩挲下唇,嘴上不得闲的跟着其他几个师兄弟搭腔,眼神却一直往张云雷那边瞟,生怕张云雷出了什么事,距离他们要上台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张云雷也似是知道,抿着唇抬头要起身,却又踉跄了一下步子,伸手扶了椅子的把手才站得稳。
得,这下杨九郎受不住了,他一把拉过周九良来,语调有点急切的拜托周九良他们先上台,这边张云雷身体似乎有点不好,周九良看了看张云雷那副模样,也点点头应下来,叫着孟鹤堂一同收拾起来打算先上台。
“九良,能多拖会儿是会儿,谢谢了啊。”杨九郎边说着边急急的向张云雷那儿走,张云雷也没什么反应,不做抵抗也不做回应,任着杨九郎抓着他的胳膊向他俩人的更衣室里去,一路上气氛沉默又压抑。
等进了更衣室,杨九郎才松开了张云雷的手,之前没想什么,只是先想着要把张云雷先带过来,可真到了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之前那几回都是他任着张云雷予取予求,心想着就当是搭档之间的感情交流算了,可这回张云雷只看着他,一双眼里不带笑,淡漠的像是失了应有的情绪。
“角儿…”杨九郎小声的去唤他,张云雷这才像是回了神似的瞧着他,终于开了口。
“我不想做你不愿意的事儿。”张云雷道,他知道之前几回都是杨九郎纵容着他,而他本身对杨九郎有异样的心思,可杨九郎对他一直是清清白白,若不是那回撞见了张云雷病情发作,恐怕是张云雷一辈子也不会戳破他俩这层窗户纸。
杨九郎一直没愿意过,他只是被动的接受而已,张云雷一直都知道。
所以他忍耐着想要亲近杨九郎的渴求,即使在后台的时候他瞧着杨九郎跟其他师兄弟谈笑的身影,酸涩晦暗的情绪几乎是发疯了的涌动,张云雷也只是压抑着,他不想做让杨九郎反感的事情。
杨九郎半天没回他的话,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张云雷望着他,杨九郎皮肤偏白,大褂儿的扣也因为着急还没来得及系紧,松松的露出段白皙的后颈来,将手放在他人后颈上是占有欲的表现,曾经有好事的师弟这么跟他说过,当时张云雷是不信的,只是此刻他望着杨九郎,面色淡漠,却心猿意马。
想要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住,堪堪要收回去的时候,杨九郎却像是想通什么一样,抬手抓住了张云雷的手。
皮肤相贴之间燃起的是占有欲的火苗,随后一发不可收拾样的燎原。
张云雷反扣住杨九郎的手向后微一使力,拉着他往自己怀里按,他渴望亲密无间的相拥,尤其是在面对杨九郎的时候,这种渴求尤为强烈,曾经张云雷一度认为这种病症无药可解,但在更衣室里杨九郎不小心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一切都有了正确答案。
杨九郎感觉到张云雷埋在他的肩头,几近是贪婪的在呼吸他身上的气息,张云雷伸手去解杨九郎的松松一系的扣,探进他衣衫里,只是很快又收回,张云雷似乎是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去搂杨九郎的腰让他与自己贴的更紧,而杨九郎也从一开始的僵硬逐渐放松了下来,顺从的让张云雷予取予求。
但这毕竟是个更衣室,不少人都能从门外经过,张云雷最后还是没对杨九郎干什么,他只是暗示性的轻捏了一把杨九郎的腰,一双桃花眼里溢满清浅的笑。
“我想吻你行吗,九郎。”张云雷这么问,而杨九郎沉默半晌,臊的耳根子通红,最后却没说出个不字儿来。
“好。”杨九郎答。
堂良·阿斯伯格综合症
阿斯伯格综合症:在外界一般被认为是“没有智能障碍的自闭症”。在精神病学常用的美国心理学会的诊断基准当中,则称之为亚斯伯格障碍。人际关系的障碍,对他人情绪的推测力,也就是有精神理论障碍的特徴。对特定的范畴会表现出特别执着,运动机能也会显现出轻微障碍。但像自闭症一般带有语言障碍与智力障碍则较为少数。对视觉和背诵方面的表现普遍良好,被诊断为阿斯伯格综合症必须具有以下三种征状:社交困难、沟通困难,和固执或狭窄兴趣。
周九良向来在台上一副性冷淡的样儿,总被观众调侃为正经老艺术家的风范,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只是下了台周九良就粘人的很,跟师兄弟玩的都挺好,有时候玩的疯了也能掐了一把嗓子撒几句软绵绵的娇来。
他也黏糊孟鹤堂,有师兄弟暗地里偷摸着说这是雏鸟情结,但凡有了什么空档儿他一准黏在孟鹤堂旁边,眯着一双眼笑嘻嘻的对着他孟哥天南海北的胡侃。
说实在的,尽管周九良粘人,但也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成,孟鹤堂就惯周九良惯的没了底线,台上孟鹤堂可以满嘴胡话对着周九良调笑,周九良也冷淡着表情跟着孟鹤堂一唱一和,下了台孟鹤堂可从来都是任着周九良胡闹,脾气好的没了边际。
只是近日周九良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止一个人看出来周九良最近沉默的反常,原来下了台就跟着他们九字科的一帮去胡闹,现在尽管是照常黏糊在孟鹤堂身边,对待其余的人却不愿意多说几句话,若是孟鹤堂有什么事不在,周九良就抱着他那三弦躲他们休息的地方去。
几个要好的师兄弟担心他,也曾搭着伴一同去问他,周九良却不发一语,面对秦霄贤也只是嗯了两声勉强回应,再问多了,周九良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抱着三弦腾的站起身就往外走,几个人又怕他自己出去有危险,虽说这么大的人了,但看着周九良目前这个状况,借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让周九良自己出去。
最后还是他们几个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出去,一出门就碰见了孟鹤堂,说来也奇怪,尽管周九良的变化天翻地覆,可孟鹤堂就跟没看出来一样,有人问他,他也是疑惑的啊了一声,说自己也没看出来周九良有什么地方不对,然后他孟哥又一脸幸福的说只是最近他家航航更黏糊人了,整得几个师兄弟恶心了一番就走了。
秦霄贤没走,他站在原地没动,抬头看着孟鹤堂,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对孟鹤堂的信任,孟鹤堂也不在意,笑眯眯的擦过秦霄贤的肩往休息的屋里去,只是俩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孟鹤堂的笑意就沉了下来,眸子里晦暗的像是卷起阴沉风暴。
“我希望队长说的是实话。”秦霄贤没头没脑的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按照平常他从不跟孟鹤堂这么说话,只是今天……
孟鹤堂的唇角翘起一点嘲讽的弧度。
进了休息室的门,周九良正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拨弄着手上的三弦,他只浅浅拨出几个音来,在看到孟鹤堂进屋之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先生回来啦!”小孩先是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三弦,再扑过去抱住孟鹤堂,人一落到怀里孟鹤堂瞬间就安了心,就算被察觉到又能怎么样,周九良依靠的,信任的,只有他孟鹤堂。
孟鹤堂是第一个察觉到周九良患上阿斯伯格综合症的人,也是,俩人几乎是朝夕相处,一点细微的变化孟鹤堂都能感觉到,更何况这么大的改变,孟鹤堂又怎么能瞧不出来。
当时周九良抱着三弦在屋子的角落里,孟鹤堂打开灯,望进周九良的眼睛,那时候周九良眼里的情绪陌生又疏离,但是很快的就亮了起来,跑过来去抓孟鹤堂的衣角,孟鹤堂伸手握住周九良的手,也不在意那被揉皱的衣角。
他本该是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再带着周九良去看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