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酒液顺着我的唇边洒得到处都是，阿瑛毫不在意弄湿自己的床榻，更不会在意我的五品朝服。
她粗暴地一把将我摁在床榻上，钳住我的脖子。
更猛烈的液流自壶中倾泻而下，见我逃掉不少酒，她直接把壶嘴顶到我牙关，压着我的舌苔硬灌进去。
天知道有多难受，我就像个溺水的孩童一样痛苦挣扎，却又拗不过她，只能硬生生捱着。
等壶里所有的烈酒都倾倒出来，她愤恨地摔掉贵重的酒壶，在地上发出啷啷当当的金属鸣响。
“鹊枝！鹊枝！再拿壶酒来！”
还来？！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很快又端来一壶酒。
全身犹如烈火焚烧，尤其是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我恨不得一刀剖开肚子，把肠胃给翻出来。
“陛下不要！”我哭着求饶，可是她冷漠得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臣饮不得酒，陛下，臣会死的！！”我拼命在她手底下扑腾，可是却怎么都飞不动。
这些年阿瑛为了追随我的影子，常常习武健身，而我在边关虽然气力勇，但是身上有不少旧伤和劳损，未必掰得过她。
何况就算硬推开她，也只会被罚得更惨而已。
“啪、啪……”她直接用力连扇了我两耳光，把旁边一贯波澜不惊的鹊枝都看傻了。
我稍稍停下哭闹，喘着粗气，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陛下，求您饶命……”
“臣给陛下当牛做马，求陛下饶我一命。”
我不能再被她灌酒了，我的身子已经起了红肿，呼吸越来越不畅，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会活活喝死。
“哼，当牛做马你还不配，你只配当狗。”
“是，是，臣只配做狗。”我含着泪承认。
“求陛下饶臣一条狗命。”
见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阿瑛接过鹊枝手里的酒壶，眸子阴冷地吩咐道：“去把那物儿取来。”
鹊枝反应了一会儿，大概是会了意，应了之后便暂且退下了。
阿瑛骑在我身上，没多搭理我，掀掉酒壶上的盖子，微仰起头，兀自喝了起来。
我见她喝得急，忍不住劝谏道：
“陛下少饮些酒，酒大伤身。”
听了我的话，阿瑛稍稍缓下饮酒，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朕要你来说？”
好吧，我闭嘴。
这会儿我正晕得要死，头重脚轻，浑身滚烫发痒，使不上劲儿，眼皮越来越重。
隐约听到鹊枝从外面回来了，阿瑛吩咐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她似乎也有几分醉了，摇摇晃晃地爬到我身边。
屋内的灯烛基本都被灭掉，整间屋子很快暗了下来，只剩下床边几个昏暗的烛火在闪烁。
正昏昏欲睡间，衣料摩擦有窸窸窣窣的碎响，我低头看去，是阿瑛在解我的大带。
我内心一惊，吓得酒醒了一半。
“陛下不可！”
她反而被我突然的一声大喊给吓了一跳，很快转惊为怒。
“狗奴才！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委屈地偏过头，但见她没有接着解我的衣服和腰带，我这才松了口气。
“哼，狗东西，待会儿有你叫的。”阿瑛骂骂咧咧地嘟囔了一句。
她把缀着青边的白色大带拿在手上，从我身上下来，立在床侧朝我勾了勾手指：
“下来。”
身子软绵无力，我挣扎了半天，才堪堪起身。
“要朕帮你吗？”
她那轻蔑又嫌弃的眼神，可不像是要“帮”我的样子。
我用力翻了个身，爬起来，想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