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帆看了他许久，终是低下了头，手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脊背，长舒一口气，“小秫，我想要的，和你说的是不一样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做我的奴，你会感到愉悦和舒服，而不是压迫。”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想要，不愉悦呢？”小秫的眼睛刚哭过，眼尾还带着红，水淋淋的。
季千帆的手从脊背滑向腰身，拥着他离自己更近，“我问你，如果是别人，对你好，你也愿意给人做奴吗？”
小秫垂眸思索了一会，竟然点了点头，“会的，因为我现在没有主子了。”
季千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推着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人的眼睛。
“你来说，人权是什么意思？”
小秫一板一眼地回答，“人权就是与人的生命密切相关的、为满足作为个体或群体的人的生活需要并改善这种需要而产生的一系列权利的总和。”
季千帆眼神一愣，居然……背下来了，好牛逼。
他咳嗽一声继续，“那平等呢？”
“平等是指社会主体在社会关系、社会生活中处于同等的地位，具有相同的发展机会，享有同等的权利。包括：人格平等，机会平等，权利平等。”
季千帆越发觉得好笑，“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主子？”
“里面没说。”小秫镇静的双眸开始闪着细碎的光，勾唇的微笑里也带着一丝苦味。
“没说什么？”
“里面没说平等和人权也会包括像我一样的阉人。”
季千帆陷入沉默……
小秫不自在地舔了舔唇，浅棕色的琉璃瞳也变得湿润，他眨着双眼不想让自己流下眼泪，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季千帆一把把人抱进怀里，声音平和又低沉，心疼地摸了摸小秫的头发，“平等和人权包括了所有人，你也是一样的。”
小秫在被拥进怀里的时候就哭了，他抱着季千帆的腰开始哽咽起来。没有人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好似也无人会像他一样，会身体残缺至此，他没有同类和同伴，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封建遗毒”。
季千帆拍着他的背，给他慢慢舒缓情绪，“你今天晚上，仔细想想你想要什么，再来和我说。好不好？”
小秫吸着鼻子点头，身上的颤抖慢慢停下。
“先把你手机给我。”季千帆拿了他的手机，在视频软件上设置了几组屏蔽词，告诉他滑动和查找的方法，“有空可以看看视频，看看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