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着枪，黑漆漆的枪口指着闻憬，一步步将他往后逼。
“闻憬？”池季云在那头喊他。
闻憬舔舔唇，低声道：“嗯，等会儿说，挂了先。”
语罢，不等他回答，闻憬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自己脚下，双手举在脑袋两侧，作出个投降的姿态。
车里，池季云蹙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当即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就听到不远处炸开几声刺耳的枪响。
池季云脸色蓦地一白。
枪声传进别墅里，正在洗手的连尉珩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个没什么感情的笑来。
他悠悠然抽了张纸巾，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不疾不徐地走到地下室里，摇醒了还在昏迷的谢寂然。
“谢寂然，醒醒，有人来接你了。”
谢寂然眉心紧蹙，唇色浅淡嘴角干裂，他被吊了一整夜，又被连尉珩玩了很久，体力损耗很严重，手臂酸痛到失去知觉。
他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好半天才看清眼前人的脸。
一看到来人是连尉珩，那单薄的眼皮很快又阖上了。
连尉珩觉得好笑，锲而不舍地摇他，手掌不老实地往他敏感的腰侧摸：“不许睡，池季云来了，他来接你了。”
听到池季云的名字，谢寂然昏昏沉沉地反应了一会儿，再度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目光有些失焦，让他看上去像具被人弄坏的傀儡。
连尉珩心里一动，去倒了杯水，在他面前晃了晃。
“想不想喝？”他像是在逗家养的宠物，“看你，嘴唇都裂开了。”
谢寂然抿着唇不理他，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连尉珩原本也就是象征性地问问，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他扬起头，含了口水在嘴里，俯身覆上谢寂然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将水渡了过去。
谢寂然想挣扎却没力气，他本就不是喜欢锻炼的人，体质更是出奇的差。
于是此刻只能任人摆弄，乖乖咽下那人渡来的水，干涸的喉咙甫一接触到湿润，便叫嚣着渴求着想要更多。
连尉珩自然满足他，一口一口给他渡了一整杯水。到最后，谢寂然的唇都泛起一层色情的晶莹，原本干裂的唇角有点出血，将那苍白的唇色染得艳红。
连尉珩退后几步，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抬手摸摸谢寂然的脸，口吻似是在和他告别。
“真漂亮，下次继续，好不好？”
谢寂然抬起眼，正欲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响声。
连尉珩最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嘴唇触之即离，而后坏笑着退后几步，将身形隐匿进了黑暗里。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闻憬趁着为首的保镖蹲下去捡他的手机，倏地抬腿踢过去，对方显然早有防备，立即起身格挡，手臂硬生生接了闻憬一腿，震得腕骨发麻。
他身后的两人当即扣响扳机，闻憬闪身躲过，趁势一把拽住那保镖的头发，拔出后腰的枪抵在他太阳穴上。
“别乱动，”他低笑两声：“不然爆你的头。”
保镖脸色一沉，冲那两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即刻不管不顾地朝他脚下开枪，闻憬皱眉，手下的保镖猛地屈肘向他撞去，逼得他松了手，胸膛暴露在枪口射击范围内。
开枪那人瞬间抬手，闻憬脸色彻底寒下去，一枪打爆了保镖的头，在子弹飞出枪膛的一瞬间，将尸体挡在了自己身前。
又是两声枪响，闻憬拖着尸体步步后退，一边退一边找掩体，却还是被射出的子弹擦破了手臂。
滚烫的灼烧感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剧痛，温热的血瞬间打湿卫衣，闻憬闷哼一声，疼得龇了龇牙。
他闪身躲在树后，穷追不舍的两人打空了子弹正在换匣，闻憬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枪。
千钧一发之际，两声别样的枪声响起，闻憬一怔，不远处传来人体倒地的声音。
池季云喘着气，极其缓慢地放下手里的枪。良久，他上前，踢开那两具尸体，抬脚走到树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那里发怔的闻憬。
闻憬回神，正要起身，就被池季云一耳光扇歪了脸。
“不会用枪？”池季云嗓音沙哑，似乎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颤抖。
闻憬没觉得痛，反而抬手拉住了池季云的手，小声说：“侥幸而已。”
后面匆匆追来的寸头一看见他俩这副样子，当即识趣地停下步子，讪讪地转过身，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池季云指尖轻颤，手心发凉，闻憬捂了好一会儿才让它回温，又捏了捏他掌心的肉。
“伤哪儿了？”池季云后知后觉回过神，皱眉看向他右臂上的伤口，血还在流，这让闻憬的脸色逐渐发白。
“你先回车上，让阿斌给你包扎下。”
闻憬没逞强，拉着池季云的手站了起来，眼前发黑一瞬，让他脚步有点虚浮。
池季云连忙扶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被闻憬精准地捕捉到。
趁着寸头没转身，他抓紧机会在池季云唇上印了一下。
“记得回头奖励我啊。”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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