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是早就准备好的……该不会有毒吧?!
樊蓠瞬间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众宫廷剧,赐毒酒什么的都是司空见惯了。
飘尘显然也想到了什么,抖如筛糠地伸出了手……
“老师的酒一定是好酒,小小奴婢可受不起。”
樊蓠一把夺过酒盅,粲然地看向安寻悠,“您既然有此雅兴,学生陪您喝一杯啊?”
安寻悠瞄了她一眼,倒没开口阻拦。
樊蓠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能赌这伙人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毒杀她这个刚上位没几天的新帝。
“那、那朕就先干为敬了?”
她悄悄打量着那主仆二人的神色。
近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瞥了眼他家公子后,就垂下头一声不吭了。
而安寻悠面上一派平静,既不慌张,也没有快意。不过樊蓠没有错过他一闪而逝的微妙眼神,虽然她并不懂那代表什么。
她慢腾腾地抬起酒盅,“我、我干了啊?真干了!”
是毒酒的话,就赶紧阻止她啊,现在还来得及!
好吧,人家没阻拦的意思,只有飘尘一个人死扯着她的衣服想抢她的酒盅。
骑虎难下呀这是!
樊蓠咬了咬牙:拼了!大不了就是死回自己的时代,一百万扔了就扔了吧,反正那笔钱也不是她挣的,扔了不心疼!
可飘尘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她打小入宫做奴仆的人生已经足够悲惨,不需要再加上年纪轻轻就死去这一条。
樊蓠微微地抿了一口酒——嗯?没有异味,还挺甜。
飘尘狠狠地愣住,然后如丧考妣地抱住了她的腿,放声痛哭:“陛下!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害了您呐,陛下!奴婢怎么值得您如此厚待……”
樊蓠努力体会着身体各处的感觉:没什么不适,难道是慢性的?
飘尘哭得肝肠寸断,把安寻悠吵得头疼,赶紧让近竹把她带下去。
“免得扰了陛下读书。”他这么说。
樊蓠闻言顿时放心了:还要她晨读,看来这酒果然不是毒酒,起码不致命也不致残。
飘尘也意识到了这点,任由近竹将她拖走。
出了攻书阁,飘尘抹抹脸上的泪珠,感激地冲近竹福了福身子,“多谢安太傅的大恩……”
“酒里有和柳木的汁液。”近竹的语气近乎怜悯。
“什么?”飘尘浑身一僵,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扭头就想往回跑,“陛下!”
近竹一伸手拦下了她,另一手已经放到了刀柄上,“太傅开恩才饶你一命,你还要回去闹得他不得安宁?”
说罢左右看了看,快速将飘尘拖到一旁,低声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陛下中春药了吗?还是想回去围观?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该说的别乱说!听见没有?”
飘尘绝望地瘫坐到地上:她的陛下、陛下啊……
攻书阁内——
“老师,我、我可不可以把香炉拿出去?”愈发难以忽略身体的热意,樊蓠悄悄松了松领口,“熏香一直燃着,有点热啊……”
安寻悠顾自低头握着书卷,没有赏她半分眼色。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哼。
樊蓠赶紧跑过去将香炉盖严实了,捧着它放到了门外。
“这小炉子还挺管用。”取暖的效果跟它熏香的效果一样强,屋子里现在的热气和香气都快冲天了。
她拍着发烫的脸蛋嘟哝着往回走,刚走到自己的桌岸旁就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一旁的小榻上。
嗯?她怎么了,怎么感觉身子骨没力气啊?
樊蓠尴尬地偷瞄了眼室内的另一个人,还好,安老师沉迷看书,没注意到她的狼狈。
她撑着手肘想要起身,但双臂却使不上力。
“安老师,”她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毕竟现在不是惊慌失措或撕破脸的好时候,“您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吗?”
安寻悠的目光总算离开了书本,那略带疑惑的神情就好像在说“你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来问我”一样。
真是无辜得恰到好处啊。樊蓠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那酒里到底有什么?”
现在的症状,怎么和上次中了春药那么像?她烦躁地抬手狠狠抹掉额头的薄汗。
身体很热,好像是骨子里的热、血液深处的热,仿佛在叫嚣着渴求什么……
“酒里面有和柳木的汁液,陛下有过上次的经验,应该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吧?”
“你!”樊蓠狠狠咬了下嘴唇,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和柳木的气味是没有催情效果的,必须要和尔兰香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