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激动过后,纪鸿看着面无表情的姜渝,心里又起忐忑。
无他,实在姜渝和他的牵连太为特殊,况且现在姜扶也还在宫里……纠结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变为暮色西沉,直到姜渝被侍卫送了好几次茶水时,纪鸿神情变回了坚定。
已经做出了选择,纪鸿先是在笼子里叩首行了个大礼,才道:“谢陛下、明察秋毫。”
纪鸿打算答应姜渝任何条件,一切已尽不在言中。
“那就好好活着,待你爹娘得回清白时好好祭奠吧。”姜渝忽地一笑,瘦削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生气。
笼子会撤的,姜渝正要转身离去,随行的侍卫就要进来动作。
“草民会远离宫墙的。”纪鸿的声音传进了姜渝耳中,郑重地约定什么却被姜渝回以噗嗤一笑。
“朕没说需要你承诺什么,你翻不起什么风浪。”姜渝回道,看来这位公子似乎是搞错了自己的定位。
纪鸿的许诺对姜渝来说其实无关紧要,以姜渝的权势直接让纪鸿身首异处或离开京城并不是难事。
“皇兄不爱你,他爱他自个儿多一些。”姜渝又道,不然最后找出纪鸿父母清白证据的就不该是他,“不过你按你说的做也挺好。”
姜渝这回是真的说完要走,却在踏出门槛时,被纪鸿又劝谏了一番。
这次纪鸿是真的跪得板板正正,标准的臣子劝谏的姿势和口气:“望陛下谨记之,君子之所以能服人者,以其所欲当民欲也。君子之所以不能侵犯人者,以其所欲不当民欲也。故君子有过,则其民反之;君子无过,则其民尤之。是以君子慎其所欲也。”
这份劝告是真心的,不过却更引得姜渝发笑了。
“劝朕莫放纵私欲?朕治下的江山你们玩得不够舒坦?”姜渝冷笑道。
“草民只是真心为陛下的名着想,否则不知世人要怎么世人和史书要如何编排了。”纪鸿道,姜渝这么一刺他,刚刚那点劝谏的好心也不复了。
“世人是世人,史家是史家,不一样。”姜渝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和清瘦的背影。
作为一国之君,姜渝确实繁忙,现在加上同姜扶的事,就更是让这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了。
从纪鸿那处出来已是傍晚,夕阳只余天边一线余晖,姜渝正要赶回宫中,没走两步却见了——林七。
制止住林七要行礼的动作,姜渝心底却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偶遇,毕竟,赐给裕王殿下的府邸在城西。
“皇兄,户部职可还习惯?”姜渝自然地开口问道。
当然,姜渝知晓林七回答不了,这正好便于他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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