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叽喳着降落在屋檐下的巢穴,扰醒了还沉浸在夜晚余韵中的望舒港。
停满了悬浮星船的码头已经忙碌起来,从楼顶的窗乡下看去,工人们都缩成蚂蚁大小,来往繁忙搬运着货物,反倒是天际线处的朝阳,还在悠闲缓慢的上升。
叶枫桥呆坐在窗旁,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常年的军旅生涯让叶枫桥习惯了早起,这几天在阁里规定的集合时间之前,他都会坐在榻上,通过这小小的一方窗,观察着日复一日忙碌的码头。
他身处的房间不大,家具堆在一起更显得逼仄:一张靠窗的床榻,一盏灯,一组衣橱和一只浴桶,是C级公子的标准待遇。
他没有伺候好陆寒,又惹怒了当家的润连,每日的“功课”收效甚微,进步极慢,起先被评了B级,三日后又被降成了C级。
排兵布阵、领兵出征、驾驶和修理机械,这些曾经令叶枫桥引以为傲的本领,在这里还比不上一段扭腰摆臀的款款步伐。
叶枫桥也对自己很失望,但有些东西,他的确是学不来。
让他每日穿着不能蔽体的纱衣,体内塞着东西,脚上挂着金环,在廊上卖笑引客,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只是如果没有客人,便没有收入,他是没有关系,但是小妹和母亲...
叶枫桥挫败地低下头,欠的债利滚利,每日都在上涨,虽有曾经的战友答应他会接济,但仍不是长久的办法。
现在他已经被贬为奴人,呆在这奉贵阁里,此生都不得脱身,除非有人买他出来,但也逃不开做他人的男宠禁娈的结局,但若是能换个身份...
想要有个新身份,在雀星倒是不难,这里发展落后,地下势力错综复杂,自然也催生了不少人经营灰色产业,之前叶枫桥的违禁阻隔药剂大多是从这些商人处购买的,和他来往最密切的商人代号“木头”,除了贩卖违禁药品,也代办假身份名帖。
不过一张平民的假名帖,少说值100多万雀星币,换算成朱星的契票,也要1~2万。
想到此节,叶枫桥有些懊悔,那日陆寒塞入他体内的契票,目测至少有二十万,他哪怕从中偷偷抽出一两张,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苦恼。
“叮叮叮——”
公子们房中的铃铛此起彼伏地响起,到了上“早课”的时间。
叶枫桥咬着唇,不情不愿地打开放在床头的木盒,从中取出那枚见之欲弃的物件。
按理说,他该要插着这东西入睡的,但每日应付了检查,他便会偷偷取出来,第二日上课前,再扶进去。
明面上他不想忤逆润连,叶枫桥的目的很明确,尽管命运让他沦落至此,但他不能坐以待毙,长痛不如短痛,必须尽快挂牌接客,攒钱去换假身份,哪怕之后去别的星球卖苦力还债,也比一辈子困在这里强。
“叶公子?叶公子!就差你了。”小厮在外面敲门。
“唔...嗯...来、来了。”叶枫桥将那东西沾了些劣质的脂膏,匆忙放入体内,引起一阵细碎的轻喘。
带好金环打开房门,小厮已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
“我说叶公子...”看到叶枫桥泛着红晕的脸,他先是一愣,又不敢看一般地低下头,才将心中的不满说完,“每次你都是最后一个,明明走的就慢,还不早点出发,到时候受罚的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