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誉!”长孙允说错了,他和裴誉的仇怨岂止是不深,分明就是血海深仇!
裴誉缄默站在原处,如今长孙允性情狂躁的厉害,自从为人夫为人父之后从前的血气方刚算是被消磨的差不多。
从前孑然一身怎么都好说,现在却拖妻带子他得为了自己小命着想。
“你恼羞成怒想做什么呢?”
裴誉目光从那架琴移开,飘扬的红绸重新覆在那把琴上,心思在此瞬百转千回。
东寻皇宫御书房里藏着一把用南疆后人骸骨制的琴,藏匿了十余年之久,那当年的江南惨案只是长孙允一人所为,那么藏匿其人骸骨的东寻皇帝又是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长孙允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在几时潜入东寻皇宫取走了这把琴。
这些线杂糅成麻团剪不断理还乱,掩着江南惨案的神秘的面纱此刻又深色起来,更加看不清楚。
当年的知情人死绝,不知情人说不出来,甚至背后的幕后黑手从未露面。
裴誉盯着那把琴,心底的那丝疑问因为私心没有问出口。
他这把琴是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取走,还是霍尊执政期间他去皇宫取走的。
霍尊或者先帝有那么蠢到敌人来自己家里偷走了东西而没有任何察觉吗?
既然如此还当什么皇帝,不如退位让贤好了。
“爹爹。”裴琰望着裴誉出神,方才俊朗神气的爹爹突然没了精气神裴琰很是担心。
长孙允才不会把自己的命轻易丢在杏花村,同样也不愿意叫别人太好过。
“裴誉,你不妨猜一猜那东寻皇宫里究竟还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儿,里面会不会就有那么一两件事历史重演到你身上?”
“怎么了?”裴誉摸摸儿子的脑袋。”
“爹爹,娘亲在哪里。”
裴琰想起长孙允说的话也不知对方说的准不准,自己挨近娘亲会对娘亲的身体造成影响。
“在陪着程音。”墨祁身形颤颤巍巍站起来,“属下参见王爷。”
真是丢脸丢回平城去了。
快见到顾阮裴琰却不敢靠近,牵着裴誉的手不敢再往前。
“爹爹,我不可以挨着娘亲太近,不然娘亲会有危险?”
此话从何而来,裴誉狐疑瞧他。
裴琰继续说“因为那个人说琰儿身上有蛊,娘亲渊源颇深,琰儿和娘亲在一起会伤害到娘亲。”
裴琰一边说一边观察裴誉的眼神,看看爹爹是不是真的害怕自己接近娘亲。
此念头一出裴琰觉得自己坏极了,怎么可以去怀疑爹爹对自己的喜欢?
难道就是因为长孙允对自己说的几句话吗?
裴誉没注意到儿子眼中的阴晦,“听他胡说,你娘要是知道你听别人胡说八道不愿意靠近自己指定生气,到时候受到伤害的还不知道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