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楼塌了
王大锤离开后。
方薛氏进来：“锐哥儿，怎么了，我好像听着，你们发生了争吵？”
“没事，一些小误会，说清楚了就好了。”
方锐说守口如瓶，就是守口如瓶。
好吧，其实是这件事情，止于他这里最好，若是告诉方薛氏，反而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见方锐如此说，方薛氏点点头，也不再问。
又在家逗弄了会儿方灵，见时候不早了，方锐带好药包起身：“娘，时候差不多了，我该出去了。”
“哎，去吧，一路小心。”方薛氏送出门外，目视方锐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返身回来，在昏暗的油灯下，一边等着他，一边做着些针线活。
……
黑市。
方锐也没有抱着去踩一脚的想法，只是安心过着自家的小日子，尽可能地低调。
顿时。
他又是入品武者，这点利润，不至于被盯上，这就代表着稳定，又是一大优势。
周围邻居们的日子，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艰难，许多家庭连每日一顿饭都快保证不了了，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在官府的人走后，噤若寒蝉的一众邻居们，才敢开口。
这个倒不至于。
——在这个大灾年岁，已经是相当难得。
“大山叔！翠嫂！茂子哥！”方锐一如既往，客气地打招呼。
私下里都在传：方家的‘传染病’传染性不强，只有在一起生活，非常亲近，才可能会被传染，普通的接触却是没关系。
这就需要一个中间商，分担方锐的一部分工作，也是分担风险。
……
“那些穷鬼，总是异想天开，幻想自己天资过人，练武有成了，报复这个、打翻那个，简直认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
他彻底打消了购买俏丽丫鬟的打算。
方锐想起第一次来黑市时，这家伙向自己兜售秘籍的情景，忍不住吐槽了句。
他深知：人之天性，趋利避害，这些邻居所为，也无可厚非。
旁边，两个身穿灰衣、胸口画着一个大大的‘差’字的皂吏，揉动着手中鞭子，跃跃欲试。
‘这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其中却不包括王家。
他家日子也不好过，要讨生活啊！
“我就说王家，最近怎么好过了不少，原来竟是这般……真是胆大包天哪！”
成品药生意，说白了，有门槛，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方锐葛布下的脸皮微微抽搐。
“三姐姐！”
不一而足。
话说回来。
方家低调，闷声发财。
……
方锐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最先售卖成品药，卖出的药又从没听说出什么事故，信誉不错，生意自然比黑市中别家好上不少。
……
“还行。”方锐惜字如金。
……
“大家伙都出来！”
问：伱为什么制作假钱？
答：因为我制作不出真钱。
不耐烦兜售时与人打交道，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那买家为了博一个前程，举报了王家、以及王家亲戚，让王家人、王家亲戚都被打成了奴隶。
周围的邻居们也在低声议论。
当当！
既然这些邻居选择了淡漠，那么，他也不会交心，和这些邻居们，最多也就是泛泛之交。
“就几个大钱的秘籍，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是假的？当然知道！只不过不愿意相信罢了，自己骗自己……或者说，抱着自己是话本中主角的心思，想撞大运。可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冰雹！”
高要骂骂咧咧：“娘的，这些人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简直过分。
俗话说：穷文富武，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边，高要却打开了话匣子：“至于，你说我害人，这我可不认！”
方家的‘传染病’，传扬了这么久，也没真见到传染谁，就连和方家最亲近的三娘子家都是，他们也就不害怕了。
说不定，合作之后，他不但节省了精力，避免各种麻烦，还能因为加大供货量、出货量，赚的不比以前少哪！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高要转悠过来，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在旁边坐下，将怀中的假秘籍放在一边。
“唉，若非被逼到那个份上，实在活不下去了，谁会干这种买卖哪？都是苦命人啊！”
来到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先他一步，围拢了过去，不过这次不是在老楚家门外——老楚家早已破家。
两人说白了，也不过泛泛之交，直到今天，两人甚至连真面目都没互相看过，给的太少了，也留不住人。
“锐哥儿，怎么了？”方薛氏牵着方灵的手，来到堂屋问道。
倒不是为这家伙的厚脸皮。
原来，王家通过亲戚牵线，找到了一个买家，可谁知道，买家就是官府的帮闲。
没有了这个因素，大家也愿意和方家亲近了。
若是香皂、香水之类，即使方锐再低调，恐怕也要有麻烦——那些权贵大户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有眼光的，如那般玩意儿，在方锐手中卖不出多少，但若是利用他们的路子摊开，那就是暴利。
但对权贵来说，不过是一个思路的问题，找一个差不多的医生，就能研制出类似的东西，甚至更加优异的成品药。
他这生意，不说有多红火，但也不时有人就来购买，络绎不绝。
话音落下。
方锐心知肚明，却也没在意这些人之前的‘势利’。
所以，什么生意能做，什么生意不能做，他心里也是有杆秤的，相当有自知之明。
“连孩子都……这真是……”
再者，论经营售卖的天赋，方锐自认不如这高要——此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皮子溜得很，靠卖假秘籍都能养家糊口，让这人卖成品药，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这些都怪我喽？”
方锐眼睛一闪：‘果然如我所料，官府也没有斩尽杀绝，而是将王家人打成了奴隶，废物利用！’
他本以为，高要的‘假秘籍’是半真半假，却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坦言练不了，恐怕上面是九假一真，甚至全篇胡编也不是没可能。
从这日开始，方锐就和高要开始了合作，正如他所料的那般，合作之后，利润并不比他以前单干的少，反而要更多。
“王家父子也就罢了，自作自受，可怜王家嫂嫂，还有那么小的小铁子……”
‘咳咳，想远了，低调，要低调！’
方锐心中好笑，摇头笑了下。
“王家出事了……唉，锐哥儿，你自己来看吧！”三娘子叹息着，让开半个身位。
“我这也是积德行善了吧？”高要不要脸地道。
方锐暗中留心，观察到：王大锤家的生活改善不少，相比别家人满面菜色，他家至少能吃饱。
方锐来到一边，捏了下囡囡脸蛋，看向愈发风韵动人的三娘子：“这是……怎么了？”
毕竟，一边是细水长流的利润，一边是一次捞一笔，得罪他不说，还不过是苍蝇肉的小利……
平静的日子如白驹过隙，一转眼间，又是半月时间过去。
“好，一言为定。”
这个世道，底层人越是绝望，就越是渴求力量，但，逆天改命岂是容易？
他也是兴奋。
或幸灾乐祸，或同情可怜，或物伤其类……
‘饱暖思**，古人诚不欺我……要不，找个时间，去领略一下这个时代的风俗文化……再不济，去买一两个俏丽小丫鬟，也可以啊！正好这年岁，人贱粮贵，也不用多少钱……甚至，我听说，县城外面，三五斤麦糠就能换一个媳妇来……’
将王家人打得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
普通人模仿不了。
因此，黑市中出现的仿品，基本都是如方锐一般的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