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方家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表面上，对这些邻居们哪个都客客气气，真正却是独立疏远。
“生意怎么样？”
方锐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方锐心中有了猜测，同时，不由想起了当初的老楚头父子，心中暗叹一声：‘何其相似也！’
方锐和高要商量了一下：“……那就暂定三天一次给你供货，到时，正好结上一次账、分一次利，若是卖得好，还可以加大供货量。”
成品药这玩意儿，城中大户虽然也能弄出来，但人家根本看不上黑市中的小打小闹，真要想搞，直接令下面药铺加一个成品药的分类就是。
高要继续道：“即使有秘籍传承，练武之时，也得配合药膳、药浴，穷人根本供应不了，没那个条件。”
这些日子，他和方锐都是黑市中的常客，见过不少次，打打招呼聊聊天，一来二去就有了三分交情。
他也不怕高要背叛，卷药跑路。
这些邻居们也热情回应，只不过脸上，有着些许的尴尬。
方锐摇摇头，想到了‘狼人杀’：“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都不知道对面是人是鬼啊！”
不过，这高要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大人物盯上他。
方锐喊住高要：“我有个提议：我提供货源，你替我售卖药包，分你两成利润，干不干？”
这一次是王家。
缁衣捕头才一挥手，上前两步，向四方抱拳：“各位父老乡亲，王家父子手脚不干净，克扣矿石，私铸兵器，高价贩卖……这是对抗官府……抄家……全家打成奴隶……”
他想得很清楚，自己有必要将销售分包出去，邻居不行，太知根知底了，容易出事，反观黑市认识的这个家伙，就很合适。
只是没想到，这份投资回报得这么快。
这点代价，能彻底认清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果然，我看他起高楼，我看他楼塌了！’
习武，在有秘籍的情况下，的确也要配合药浴、药膳，补充营养……就算这些都不说，习武人的饭量，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支撑得起的。
这还是在方锐突破八品易筋，饭量大增的情况下，除此之外，方家甚至可以隔三差五改善一下伙食，买一二斤鸡蛋补补营养。
退一步说，即使高要脑子发昏，真的背叛跑路了，他也不过损失三五天的药包罢了，承担得起。
没一会儿。
而是……
——方家医术传家，在没有外部因素的影响下，这些邻居当然愿意和方家交好了，以防有个万一，去‘草芝堂’看病的时候，赊欠、或者拿粮食抵账，也好说话不是？
他们脸上的尴尬，自然是因为之前一段时日的疏远，有些不好意思。
方锐克制杂念，收敛心神，向着里边看去。
“干，不干是傻子。”高要当即道。
‘王家大锤、小锤父子，恐怕要进奴隶营，专门打造兵器……这世道的奴隶营，活不了多久的……’
‘以后吧！我长生不老，寿元无尽，这世上能享受的，终有一日都会被我享受到……此刻的压抑，是为了来日更好的释放……’
原因？
直到这日——
当即，身后两个灰衣皂吏出去，如狼似虎冲进王家，翻箱倒柜，一阵折腾后，最后在门上贴了封条。
两个皂吏手中鞭子呼呼落下，鞭打得王家人惨叫连连，哭声戚戚，让围观的一种邻居们，都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
孰轻孰重，方锐相信，高要还是能够拎得清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倒是想卖一些上等货色的秘籍，可弄得到吗？”高要叫屈。
当当当！
一阵铜锣声从外面传来，令方锐皱起眉头，知道出事了。
也就是方锐有面板，可以直接靠劫运点提升，否则，以当初方家的状况，根本供养不了他入品。
不过。
当然，话虽如此，方锐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打！”
王家一家人：王大锤、王小锤、和方灵年纪差不多大，五六岁的铁子、王唐氏，都被反手绑着跪下。
最终，王家被抄家，房屋查封，全家人扭送带走。
其实，黑市中早就出现了仿品。
‘不急、不急，我不急，急乎哉？不急也！事缓则圆啊！’
按他估算，以前一月约么二两银子的利润，合作之后，就攀升到了三两多，并且还有上升的趋势，估计最后能稳定到四两银子。
让他不由心思一荡。
门槛处，午后的阳光下，方薛氏坐在小凳子上，正在纳鞋底，不时从老簸箕里取出针、剪刀。
“这可真是……”
方锐站到旁边，鼻尖缭绕着一股兰的馥郁香气，这个时代没有香水，可三娘子身上的香味，却比前世最顶级的香水还要撩人。
高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今方家宅子太小，若是加一两个人，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如此做的原因有很多：
现在，隔一天就要来一次黑市兜售，往来出门太过频繁，有被邻居注意到的风险……
不过，转瞬间，眼神就恢复清明。
说了会儿话，高要起身，准备继续去兜售假秘籍。
当然，这个程度的利润，以他目前暴露出来的九品的实力，还是能护住的，问题不大。
其后几日，王家的事情都是邻里间的吃瓜话题，三娘子消息灵通，通过她这里，方锐也得知了更多的消息。
有了成品药的生意持续提供钱财，方家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仿佛回到了大灾以前，主食已经由之前的基本全是高粱面，变成了：一半高粱面、一半棒子面。
“嘘，噤声！”
“话说回来，”
“那些人从我这儿买的假秘籍，反正也练不成，倒是好说，要是真东西，他们照着练，才是害人哪！没有食药滋补的情况下，早衰折寿都是好的！”
不过，这不关他事，也懒得去管，摇摇头，回自家‘草芝堂’了。
‘这个时代，官府、帮派，就是百姓头上的两座大山啊！’
“来啦？”
当然，这不关他事。
晚上出门，家中没人看着，不太安心……
最前方，缁衣捕头一挥手。
“这……”
‘看来，王家在那条不归路上，还是走下去了！’他暗道。
这些话，倒也是事实。
总之，方锐目前的成品药生意，还算可以。
不过也就这个程度了，毕竟，盘子就这么大。
“等下。”
“停！”
方锐知足了。
方锐照例租了个摊位，售卖老两样‘止血粉’、‘养身药’成品药包。
“你那些秘籍，但凡错漏少些，都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少卖些假东西，积点阴德吧！”
方锐默然。
“王家这是犯什么事了？”
‘而王唐氏、小铁子，多半是发卖……当然，能不能卖出去就不一定了，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
“嗨，白问了，看着就知道。我就不行了……”
只见：
方锐目光悠悠，抱住扑过来的方灵，刮了下这小丫头的鼻子。
如此费心思，和方锐结交，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看中方锐潜力，希望等方锐发达了，提携他、给他一个机会吗？
至于，让高要卖货，给他两成利，会不会太多？
“娘、灵儿，你们守着家，我去看看。”方锐交代了一声，出门去了。
暖风穿堂而过，让柜台上的账簿簌簌颤动。
平静的日子如酒，让方锐微微醺然。
‘这样就挺好。’他心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