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轻飘飘一闪，躲开了去，并没生气。
‘如此来看，将柳盼儿转移别院，又是必要的了。’方锐暗忖道。
“头儿，有大麻烦了！”
‘若是放任下去，下一次真的寻到三姐姐错处，恐怕会闹得家宅不宁。这般，就是极大的不稳定因素啊！’
可，这就让对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方锐才唏嘘道：“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方薛氏欲言又止；反倒是三娘子神色如常；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不似以往活泼，看那神态，有些和‘以往告状哪个小丫鬟的样子’类似，可被三娘子拉住。
“老爷，我来吧！”
“是！”
康怀风理直气壮道：“我修炼我的功法，采阳恢复实力，不祸害女子，不荼毒百姓，只采色欲熏心的纨绔……就这，还不够干干净净吗？”
说着，他拍了下这个大丫鬟的屁股，在对方委屈巴巴‘哎呦’一声中，才苦笑道：“你以为是我不想给么？是三姐姐不要啊！”
……
这时，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蹦蹦跳跳，头上的羊角辫一晃一晃地过来了。
这不是菜凉了的问题，而是：柳盼儿心态上自以为半个女主人，想借着这个事，寻这由头，争夺权力，挑战三娘子的管家地位。
他发现，和康怀风相比，自己脸皮还是太薄了。
而且，采贼这点事，怎么说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惊动银章大捕就是极限。
对方也确实听进去了，平静了一段时间，可没想到，这才多久，又开始故态复萌。
方锐坐起身，凑近了些，似乎想看看这人脑子中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康怀风，你说大虞脏，这个咱们暂不辩论。可你，怎么就干干净净了？”
方锐随意地摆了摆手，反而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荀不惑：“那康怀风，不知因为何事心性大变？老苟，你是拷问不出来？还是不想拷问哪？”
据说，方薛氏当时很生气，在三娘子劝说下才息怒，又让小丫鬟去热了一份饭菜给柳盼儿送去，这事情才了结。
荀不惑脸上露出唏嘘之色：“咱老荀，就想活着，好好活着，所以，还是知道的少些好啊！”
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委屈巴巴。
随后，方薛氏带着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过来了：“锐哥儿，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情，确实是那个柳盼儿过了。她今日能寻三丫头的错处，以后，说不得也会容不下我……”
送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去女子学院，转道衙门。
真要扒出此人身份，那还要向上面递交报告，麻烦得很，而且区区一个采贼，也没多大功劳，换不了多少贡献点，
牢门打开，被穿了琵琶骨、封了窍穴的康怀风提出，锁在要犯铁椅上。
“你个老滑头……罢了。”
神tm凭本事采，干干净净？
……
他并非薄情寡义的人，睡了柳盼儿，在对方再三暗示下，就给了对方一个名分，正妻自然不可能，就是妾。
甚至，说不得，某些灰色收入，吃下去的还得吐出来，总之得不偿失。
“对的！对的！”
方锐白天在衙门摸鱼，喝喝茶，看看游记，和手下三个大捕头聚聚餐；晚上下衙回去，陪陪方薛氏、三娘子、方灵、囡囡，和柳盼儿做做游戏。
……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康怀风关在这里，在自家手中，后续要怎么处理都进退自如。
他神色古怪道：“那个康怀风，练了一门缩卵入腹的秘术，头儿您需要吗？这个秘术，我倒是问出来了。”
是的，三娘子不要。
“咯咯！”
于是，方锐再没说话，直接起身走了。
“也是……不对，是个鬼啊？！”
这时，晴云说完，大眼睛转了转，抱怨道：“老爷，还不是您前些日子给柳小姐抬了妾？不然，她也不敢……”
可实际上，大错特错！
方锐与三娘子的感情很深，从常山县到云山县，从南境三州到吴中淮阴府，走过那么长的路，已经渐渐有爱情向亲情转变的趋势。
方锐难得地老脸一红。
遥想当初，柳盼儿一开始来方府时，也是小心翼翼，笑脸迎人，不敢有丝毫逾越。
荀不惑明显很喜欢这般不麻烦的处理，听闻方锐的话，也松了口气。
方锐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金章名捕？脏啊，哈哈哈！”
方锐却皱了皱眉，立刻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后来，察觉到府中宽松的气氛，才开始渐渐放开……
“噗！”
日子过得轻快、惬意而舒适。
大概就是：今日女子学院放假，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中午要回来吃饭，可因为和同学告别，耽误时间回来晚了。然后，热气腾腾的饭菜变成温的了，给柳盼儿送去一份，对方发脾气摔了……
“咳咳！”
“是的！是的！我们都背一首诗了！”
“我来说吧！”
当然，柳盼儿不笨，不可能选必输的赌局，也是料想自己大可能会赢，才开始行动。
还是这般最省事。
这时，荀不惑见方锐脸色淡定，也放下了心，嘿嘿笑着，继续道：“后来这康怀风，不知因为何事心性大变，辞了神捕司的差事，反倒成为一个采贼，流蹿数府都没被抓到……”
柳盼儿固然和他印象中某个明星相似，可相似的，也只是相貌，不是性情——即使是前世那位明星，他所看到的，也只是社交媒体上让他看到的，对方真正如何，也非他能知晓。
从这个角度来看，除非正妻之位一直空悬，不然，这种事情似乎是无法避免的……
“见，就不必见了。”
“不是，兄长，因为我们……”方灵低下小脑袋。
“就当做不知道此人背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判完了，关着就是。”方锐随口道。
康怀风抬起缚着锁链的手，指着方锐，又指了指押他过来的狱卒：“你脏！他脏！这大虞上下……都脏！肮脏得不可入目！”
这时，外面白芍又回来了：“老爷，柳小姐不愿走，说想见您一面。”
“康怀风，我很好奇，你好好的金章名捕不做，为什么偏偏要去做采贼？”方锐看向向这位男生女相、面容妖娆，曾经的金章名捕。
方锐感觉受到了侮辱：“走，带我去看看这位曾经的金章名捕！”
晴云福身一礼，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拿过毛巾，伸出葱白的小手，在方锐脸上擦洗一通。
“提审康怀风！”
……
以前，方锐也以为，三娘子不需要这个名分的，或者说，在府中没有柳盼儿这般人的前提下，的确不需要。
他喃喃着，心中的疑惑瞬间消解了大半。
真往上报，上面多半也不会理会，还会怪下面人没用。
“阿锐哥，你别生气，我们下次不敢回来晚了。”囡囡细声细气道。
柳盼儿出身青楼，身子干净，是因为想卖个好价钱，可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注定是不可能太过安分的。
总之，就能玩得很……啧，此中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阿锐哥！”
直到这一日。
没等方锐坐下喝杯茶，荀不惑神色凝重来到，汇报道：“咱们昨晚抓的那个采贼，竟是以前隔壁府的金章名捕康怀风，这人因公受了重伤，损了根基，才退步为六品……”
方薛氏、三娘子明明神色如常，方锐却总感觉她们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对，或许是自己做贼心虚？
‘不过，这次柳盼儿也没占着理，借故发了一通脾气，可牵扯到了娘、灵儿、囡囡，踢到了铁板。’
方锐嘴上如金鱼一般吐着泡泡：“晴云，这么大力气做什么？你这是洗脸？明明是搓抹布嘛！”
“呸，我需要这个做什么？”
没错，现在日子好过了，面对的诱惑，也更多了，但他的初心从未改变。
他匆匆吃完了饭，带着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坐马车出门了。
方锐想到这里，当即做出决定：“去找两个小丫鬟，将柳盼儿送走，送去别院！”
有些服装，有些样，有些姿……咳咳，不好和三娘子闹，可柳盼儿出身青楼，对这方面的接受度很高。
康怀风下意识抬手，掩了掩眼睛。
那期间，方锐察觉到柳盼儿的想法，是敲打过一次的，原话大概是‘无须拘束，但也不可搞事’。
或许也会一时躁动，食色性也，但以后，必止于方府之外，这里是心中的一片净土，不容亵渎。
“我去看看三姐姐！”方锐交代一声，转身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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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