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苦笑,苦竹山的人不会轻易出手,一旦打起来必将是场恶战。只怕自己要豁出命来才能把这兄弟俩缠住,至于第三个人,他还没看见,不知道花无尽是如何判断出总共有三个人的。
花无尽见他四下张望,知道他在想什么,纤长的手指朝寺庙山门的台阶上一指,“第三个人在那里,他不看山,不看竹,不看花草,却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了我,跟我入寺,又跟我去了后山,如果这不是好的缘分,就必定是场恶缘。”
那人身上穿着褐色布衣,头上带着竹编斗笠,衣着打扮与那些打扮得干净清爽的老百姓极为不同。
当他看到花无尽指向自己,干脆地摘下帽子,一张丑得极有特色的脸出现了,八字眉,三角眼,兔唇,镶嵌在鞋拔子脸上,右手六指,紧握着一个长形的包裹,很显然,那包裹里是剑。
“原来是天残费白,丑得让人无法直视,果然是场恶缘。”松江鄙夷的收回视线,冲着花无尽抱了抱拳,“花娘子观察细微,松江受教。”
“算不得什么,职业病罢了。”花无尽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道:“你不必紧张,如果确定他们是凤卿卿和洛之安的人,就可以确定他们不敢弄死我,你不用太担心。”
松江摇摇头,便是被他们堵着骂一顿也够晦气的,他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花娘子,我尽量缠住他们,你往寺里跑,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动静闹大了,总有人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里,他抽出长剑,坚定地上前一步,稳稳地站在花无尽前面,“黑白无常,久仰大名。”
穿白衣的于柏眯起了小眼睛,笑嘻嘻说道,“不过是聊聊天而已,动刀动枪做什么呢?”
于松色眯眯的视线在花无尽平坦的胸脯上溜达一圈,又溜到了大腿上,大声说道:“就是就是,我们兄弟慕名而来,就是看看太平教教主苏爷心仪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唔……果然不错,高挑匀称,腿长,老子就喜欢大长腿,两条白嫩的腿往腰上一挂,操弄起来就是痛快。”
这话说得太色情,太露骨了!
过往游人听到话音儿,纷纷看向于家兄弟,见他们形容怪异,身带兵器,觉着不是好事儿,立刻呼朋引伴,进庙的进庙,下山的下山,最后只剩下台阶上的那个丑八怪,以及几个油头粉面混混模样的人。
松江闻言勃然变色,正要说话,却被花无尽拦住了。
“他说他的,我们走我们的,鲁妈妈,我们去寺里。”
“走?这就想走了?”于松于柏一左一右拦在前面。
那名丑八怪也下了台阶,兔唇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二位哥哥,没什么人了,好戏没人看,怪没意思的,我去拉几个来。”
“知我者天残也,快去快去,这等好事,没有看热闹的怎么能热闹得起来呢?哈哈……”于松大笑起来。
鲁娘子在花无尽身边哆嗦着,上下牙敲击的声音大得夸张。
花无尽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躲得远一些,以免误伤或者碍事,鲁娘子如释重负,兔子一般的跑了。
半盏茶的功夫后,山下上来一群人,费白拿着一把长剑,在人群后一瘸一拐地上来,这些人有穿着布衣的农民,也有穿着直缀的书生,还有衣着华丽带着小厮的少爷公子,总共十余人,仓仓皇皇,踉踉跄跄地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