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副将”,夏静石又转头看向面前挺立的军将,只见他的右手紧紧握在腰间的剑柄上,紧紧的抿着唇,泛着红丝的眼中全是准备拼死一搏的无畏,听夏静石唤他,他的瞳孔突然一收缩,粗嘎应道,“殿下!”
“传令下去,不许抵抗”,夏静石的声音很平静,“殿下”,军将低喊,“臣等拼了这条命也要将您与萧参军平安送出城去……”
“不”,夏静石微笑,“羽林军有备而来,我们这边也不过百来人,再说,若是抵抗,还不知会被安上什么罪名,所以,本王命令你们,不许抵抗。”
“殿下”,眼前的军将已经有些呜咽,“臣等的性命并无所谓,能为殿下而战,是臣等的荣耀”,夏静石眼眶也有些湿润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甲,“我一直没有说,其实,你们才是我的荣耀,一直都是。”
军将怔住,眼泪簌簌而下,平日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粗豪男儿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夏静石笑得温柔,“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大男人家,哭起来难看得要死。”
羽林军进入别苑时,庭中早已立满了随夏静石一道从麓城过来的军士,夏静石换了一身素净的袍服,双手环胸立在堂中,身边簇拥着十几名军将,每道射向羽林军士的眼光都满含着刻骨的恨意。
见这架势,率队的羽林军将也愣了一愣,只是片刻,便已带头向夏静石行礼道,“臣下羽林大营江卫戎参见殿下”,纷纷乱乱,他身后的所有羽林军将士也躬身向夏静石行礼,刀兵相撞间,一片铿锵,“今晨接到密报后,城防军从殿下随行的军营中起出大量军械,臣奉圣帝陛下旨意,请殿下移驾王城协查……”
“连羽林军都来了,本王的面子不小呢”,夏静石冷笑,“不知帝君旨上的请字,是怎么个写法”,“臣只是奉命行事,殿下不要为难臣下”,江卫戎干笑道,眼睛向场内环视了一圈,疑惑道,“怎么不见萧参军?”
“萧参军伤情反复,本王已经派人将他送去寻医,陛下国事繁忙,这等小事,本王便没有禀报上去——怎么,萧参军重伤在身,也要入宫协查么?”夏静石语气平和,却平生出一股威仪,江卫戎心头莫名一寒,下意识的连声否认。
双方僵持片刻,江卫戎一咬牙,向后面的羽林军士命道,“将所有人的兵器卸下,解入景徽殿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