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挣扎多久,有人立即转了态度,“文舒先生大仁大义,勤瑜佩服,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招呼勤瑜。”
文宣部与别处不同,虽然都有官职,在衙门中时,都惯用文人称呼,苏峤号文舒先生,如此称呼就是最大的敬意。
苏峤点点头,满意他的识时务,“既然勤瑜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张旭闻言差点没挂住笑,什么叫不客气了,苏峤有对他们客气过吗?仗着文采好,仗着有温云昔撑腰,哪次不是把他们往死里气。
有了张旭开头,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了友好,张许文向来不喜恭维,又落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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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刘林在澜州的几年里赚了些钱,想用钱给自己捐个副编的落名,便说道:“这些书相比花费不少,愚弟手里还有些钱,不忍心文舒先生破费如此,也算是为那些学子多尽些心。”苏峤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指,“那可不行,得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的意思是,他们六人各显神通,看谁做的事能讨他欢心,他就给谁落名的机会,看似不复杂,其实非常麻烦,因为他们不知道,到底做什么事,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对他胃口。
张许文对此有自知之明,他若是会奉承,在皇城时也不会找不到活计,并没有将心思放在那上面,“请问苏兄,为何是两千册?”
反正很快便会传开,苏峤也没瞒着,直言道:“在澜州卖书赚的钱,刚好够印二千套。”
“苏兄是在说笑吧。”先不提印刷的人力成本和墨水消耗,光是宣纸就是大笔开支,澜州因为地便宜靠海运,纸的价钱更高,一套九本册子,厚厚堆在那里,全都是钱。
苏峤得意一笑,“我有个造纸坊,你们近些时日在刘掌柜那买的纸,都是我那坊里出来的,那百套书虽然只二百文,但我也有不少赚头,赚来的钱用次一等的纸印刷免费套书,不花费一分钱就能广为流传。”
倒不是他抠门用次一等的纸,毕竟前面卖了钱,总不能让花钱的人感觉不到区别吧。
“温云昔竟然这么大方?!”
不怪刘林如此说,山纽族会审时,他当时也在现场,对苏峤舌战众人的话印象特别深,别人嘲讽他给女人办事,他却在公堂上滔滔不绝说自己的工钱待遇,本该鄙夷他这种掉钱眼行为,却又忍不住羡慕。
每月几十万钱的工钱,报纸收益,商业街铺面,单拎一样出来都让人流口水,苏峤却占了个十全十。
“怎么,羡慕我?”苏峤笑得更加得意,“可惜太晚了,她遇到我这种惊才绝艳的天才,哪里还看得上你们。”
羡慕,当然羡慕,那可是造纸坊啊!读书人谁不知道纸贵,谁不为买纸头疼,苏峤竟然有个造纸坊!
被众人羡慕地看着,苏峤面上笑得得意,心中却有些泛苦,这些人只看到他如今风光,不知道他被温云昔压榨着熬了多少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