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来!”常侍厉声叱道。
拾叶记得那个红福袋,姑娘有一阵子总挂在身上。韦大人也询问过那福袋的来历。
“奴婢小云。”小宫娥的嘴唇因害怕而不住抖动。
“抬起头来。”
“拾叶,你进得去奉国寺吗?”
“叫什么名字?”
常侍上前看看,再走下殿,悄声地对着百官道:“圣人日夜操劳,累极了。诸位大人且稍候片刻。”
圣驾刚进御花园,又有小宫人来报常侍。常侍一听,面色一变。跑到龙辇前:“圣人,宫门一开,沈延就来了,正跪在玉阳殿前,说是要替县马讨个恩典。”
打仗花银子,和亲不也要花银子吗?
中书令归根结底不是左丘家的人,自然不顾皇家颜面,只想着怎么安安稳稳地挣俸禄捞孝敬银子。
昨日早朝上,为了军饷争得死去活来。户部哭穷,兵部喊杀,中书令一句话就支到和亲上去。那邯枝人是为一个女人来的吗?
弘方笑道:“你不认得我?”
他掠过小沙弥的禅房,直接寻了住持的住处,戳开窗纸,只见一个圆脸和尚正端坐在屋内禅定。
小宫娥连忙在龙辇前跪了下来,不住磕头求饶。她匍匐在地上,腰显得极细,婀娜姣好得令人遐想。
“姑娘外出时遇险,弄丢了。”
岂料屋内的圆脸和尚竟开了口:“来者皆是客,窗外的施主,不妨进来说话。”
宗顺帝也只能下诏,称赞他一句“孝顺”。
邯枝就是一匹饿狼,想的就是要咬下芮国一块肉!
拾叶取出字条:“我家主人让我给你的。”
清晨薄雾之中,龙辇的轮廓也有些模糊不明。
好一个“孝顺”儿!
宗顺帝道:“站住。”
如今他倒拿着这“孝顺”二字,做起了文章。不用说,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而是他那个好母亲、自己的好妹妹、太后的好女儿清平县主的主意。
一个小宫娥哆嗦着从灌木丛中爬出来:“奴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那你去试试。”崔礼礼回屋写了一张字条,交给他,“务必交到弘方手上。”
昨夜他特地宿在魏妃处,魏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这就是要给朝中之人一个信号,他绝不和亲,而是要以戈止戈。
前些年,太后反反复复提要嘉奖沈延,这样的人能怎么嘉奖?
“走吧,上朝。”宗顺帝再次闭上眼。
“带下去!”常侍一挥手,几个小宫人上来抓住小宫娥的胳膊往下拖。
按照弘方的地位,应该就是这个房间了。可这和尚脸也不方,眉也不浓。
可许家人坐不住了,有人跳出来问:“不知沈延沈大人为何跪在殿外,不进来商议国事啊?”
拾叶道:“你是弘方?”
“你哪个宫的,竟这等没规矩?”常侍冷声质问。
常侍立刻懂了圣意,唤来两个宫娥带着小云去了玉阳殿后的清静殿。
半晌都没有人出来,只看见灌木丛抖得厉害。
“圣人为了边关战事,通宵达旦地熬着,奴看了也不禁伤心啊。”常侍沾沾眼角的泪,“昨晚圣人在魏妃娘娘处,一直看边关军报看到天亮,这样下去,圣体如何禁得住.”
魏妃,不就是兵部尚书的嫡女?
圣意已决?
百官们纷纷看向中书令,圣人与他意见相左,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