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癣疥之疾,何须在意?”荀彧笑了笑说道:“只需向糜家略一透漏主公的意思,徐州高门大户那儿,自有糜家前去说项。只要断了三姓家奴的根基,徐州岂是他落足之地?”
“也好,”刘驹嘴角翘起,转了话题,“袁本初这是铁了心要与咱们过不去,得想办法让他吃点苦头了。”
“公孙伯珪业已退到了清河,”荀彧笑道:“遭此挫折,主公觉得若是提出两家平分冀州,彼意动否?”
刘驹眼睛一亮,荀彧的提议很是值得一试。毕竟公孙瓒与袁绍是多年的老对头,这次出兵南下,公孙瓒也有可能是受到了蛊惑,当下说道:“待我修书一封,送往清河,既便不能建功,袁绍得知,两家定生嫌疑。”
“彧正有此意也。”
公孙瓒到了清河后,他儿子公孙续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于是合兵一处,前往甘陵。甘陵守将袁谭,谋士郭图、辛评,手下大将蒋奇、蒋义渠、孟岱,共有大军五万,分驻各个战略要地。
袁谭闻听公孙瓒战败来投,急忙聚众商议。
“既是结盟共讨刘千里,少主自当前往迎接,以示看重。”辛评首先发言,“此外,多备些粮草辎重,资助与他,令其南下聊城,过河水后,直取谷城。”
“仲治所言甚是。”郭图附和,“谷城乃田舍儿起家之处,传闻富饶无比,若依此说项,公孙瓒必定动心。”
袁谭此时年轻,没有什么主见,见两个谋士说得有理,遂依计而行。
却说公孙瓒带领人马到了甘陵城外,袁谭迎接,献上粮草辎重,再三致意援手之德。
“多谢显思贤侄,”公孙瓒瞅着老对手袁本初的大儿子,“一时不察,中了太史慈的女干计。有了这么多粮草辎重,本侯定重整旗鼓,再攻平原。”
“太史慈乃无名之辈,易侯何必与他计较。”袁谭说着话指着南方说道:“向南三百里即是谷城,乃刘千里初入宦途之地,产业繁多,士民殷富,若能一鼓而下,定可动摇其根基。”
公孙瓒再仔细瞅了瞅袁谭,不由得须眉掀动,“袁本初的这个儿子不简单啊,这是拿着老子当枪使。不过嘛,谷城的富裕可是天下闻名的,到时候掠夺一番,也算没有白跑一趟。”想到这儿笑了,“显思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见识,本初有后啊。”
关靖在一旁思量,自家的主子向来有混一宇内之志,怎么会向这后生小子不吝溢美之词?难道经历了一次大败,改了性子?
“多谢叔父夸赞。”袁谭随手扔出一顶高帽,“说起白马义从,谁不晓得是天下雄军?叔父凭此征乌桓,败鲜卑,真真是大汉的擎天之柱。来来来,这边请,城内已经安排了酒宴,小侄为叔父洗却征尘。”
公孙瓒败走平原,正是心情低落的时候,袁谭的吹捧,仿佛一阵清风吹走了满天的乌云,公孙瓒立马心情好了许多,“如此,就到城中一行。”
次日,公孙瓒领兵南下,准备先取博平,再攻聊城。
大军正行之间,斥候来报,“有左将军的使者前来。”
“嗯?”公孙瓒皱着眉头,看向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