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才十四吗?长得还挺高,你家里一共几口人啊。”张振贤继续追问。
“五口,家父早亡,家中只有老母,大哥在城里做木工,二哥和我一起,三姐已经嫁人了。”
“哦,这样啊,我身边还缺一个书童,你可愿意啊。”张振贤再次低头书写。
“小民愿意。”四郎心中一喜,连忙答应。张振贤挥挥手便不再说话了。
马景阳带着四郎出去了,马景阳笑道:“四郎啊,从明日起你我就能每天见面了,你的箭术可得教教我,当时那两箭可是让人佩服啊。”
“不过是乡野间打猎练就的,些许小道不足挂齿。倒是马大哥当时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才是让人佩服,大哥还得多教教小弟才是。”
马景阳本身就是练武之人,为人豪爽,此刻又听闻四郎的恭维之话,更是心中得意,连连摆手。
马景阳带着四郎领了一身衣服,才出院门便见到一个黄裙少女要往里走,四郎连忙低头,却听见少女悦耳的声音:“你便是马叔说的,两箭射死两个匪人的朱四郎吗?看起来除了黑点高点也没什么嘛。”
朱四郎刚想抬头,就看见一个俏皮可爱的少女走近,抬着头,望着自己,自己低头,二人目光正好对视随着少女走近,一股香风袭来,在看见少女明亮透彻的眼眸,四郎把刚刚脑子里想好的回答忘了个干净,只是呆呆的望着少女,然后咽了口口水。
少女似乎被四郎这憨态逗笑了,掩嘴轻笑,绕过二人道了句:“马叔再见。”便飞一般的跑进院子。
四郎呆呆的望着少女的背影,直到少女进了院子,再也不见,仍然没回过神来,直到听见哎的一声,才像神魂归位一般回头看向马景阳,但见马景阳此刻一脸坏笑。
到底是少年心性,焉能不羞,四郎脸色涨红,:“马大哥,她是?”还不待四郎说完。
马景阳便开口说道:“那是小姐,县台大人的独女。”
有些缘分或许便是命中注定的,在你未遇到她之前,看了无数次都不懂,但看见她,便一切都懂了。此刻的四郎便是如此。
只可惜二人身份的巨大悬殊转眼便让少年心中酸楚起来,单是这道鸿沟,便让少年心中一切美好的期盼变成灰色。
马景阳可看不出少年心事,依旧带着他在衙门各处转了转。
阳曲城内某个破败所在,此刻一群乞丐打扮的人正聚在一起,为首之人正是那日在破庙之中身穿铁甲的黑虬大汉,不过此时的大汉有点狼狈,身上衣服破烂,精心保养的胡子也因为太久没洗而打结成球。
大汉率先发话:“朱老四,你的人到齐了没有,与东郭先生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你要是胆敢拖老子的后腿,我可绝不会饶了你。”
一名身材矮小敦实的汉子闻言回道:“王大哥放心,系舟山上的精锐已经都被我带进城里了,全伙有二百人,全在城中。”
大汉点头,面向众人说道:“再等两日,这两日,兄弟们在城中好好休息,两日后夜里咱们直接偷袭武库,捉住县令,打开城门,放城外的兄弟进来,只要拿下阳曲,扼守住这里,晋阳就算兵再多,也过不来,到时候忻州也是唾手可得,咱们再举大旗响应南方李克松李天王,何愁大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