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多年的联系一朝切断,却也不会中断了各自的生活。
这天早上宁桃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的躺椅上,忽然想起,今天是某人成亲的日子。
若不是她看了一眼喜帖记住,家里上下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提醒她的。
而她一不注意又躺了半个月。
她看着树上被冷风无情拍打下来的枯叶,第一回发觉万物很脆弱,人也很脆弱,石头都会被磨平,有血有肉的人被折磨一两回,需要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回来。也许是她太脆弱。
她忽然不想再躺下去。
宁桃缓慢地坐了起来,回到屋子里洗漱,丫鬟拿了新的白色面纱递过去,她接过扣在了耳后,背后铜镜里的身影一身纤瘦。
“如果爹娘哥哥们找我,你就说我出去散心了。”
“是。”
宁桃出门时手扣了扣腰包,她看着前方,眼神清亮。
她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来往的路人,默念着,贫民窟,贫民窟,哪里有贫民窟?
一个有钱的人在到处找贫民窟,她忽然觉得很好玩儿,在看到跪在路边叩头要钱的男孩儿时,酸乏的脚终于停下了步伐。
贫民到处都是,真的有心行善,用得着找到贫民窟再行善吗?
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蹲在了脏兮兮的小男孩儿面前,递了过去。
小男孩儿警惕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趁我还有这个能力,想做点好事罢了。”宁桃把糖葫芦举着,看着他。
小男孩儿歪了歪头,终于是抵不住诱惑,接了这个蒙面姐姐的糖葫芦低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山楂外的糖水,他咽了一口水,一口咬了下去,眼睛都亮了。